Chapter 4 血源恕 Sleeping Child(ren) in (V)ice （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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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且与有些失了魂的蓝约定好不对其他二人说这件事后，我随意将别墅收拾了下便离开了——只不过是再次用灰尘铺满脚印与痕迹罢了。虽然或许会有一些破绽，但已经无所谓了。在那所别墅中，如那名情报商人所言，我已经得到了足够的“知识”，剩下的只不过是用这知识去交涉，或者说，布下陷阱了。
……
在虹之馆吃午餐时，蓝已经完全恢复了。他遵守了与我的约定，并没有说出这件事。而我也没有多提在别墅得到的情报，只是告诉三人现在还不到揭牌的时机。
收拾餐桌时，我与红搭话道：“你们的那位姐姐，是个怎样的人啊”
“……这与你无关吧。”红依旧冷着脸，用单手拿着抹布擦着桌子。
“如果我说不准能调查一下她的下落呢？”
“指望你这个外来者？那我不如去指望一头猪。”红面无表情地嘲讽道。我自讨个没趣，转身离去。但走到房间里却看到黑正坐在我的床上，无聊地一只手摆弄手机，一只手摆弄扎成单马尾茶色头发的发梢。
“又被红骂啦？”黑苦笑着问。
“是啊。”我也回以苦笑，“不过我还是想知道，那位收养你们的姐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“问了红这个吗？怪不得会被红骂——也好吧，我本来想跟你说的事情也跟这个有关。”黑微微歪了歪头，组织了下语言。
“姐姐——是个很难以描述的人。她每周都会抽时间来跟我们一起玩，虽然只比我大不到一岁，但却总给我一种莫名地老练感觉——虽然某些时候会显得比我们还幼稚。就在这座小森林里，她与我们在野外露营，教我们分辨各种各样动物的脚印，还带我们抓野兔。——但每次抓到的都是红和蓝，姐姐反而一次都没抓到过。每当她看到别人满载而归自己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，有时甚至会耍小孩脾气。”
“听上去，也是个小孩子啊？”我有些吃惊，我本以为他们的姐姐是一个妈妈那样的人——我甚至怀疑过他们是因为被那“姐姐”洗脑才变得如此依赖她。
“不啊。她——就是姐姐啊。既是我们的恩人，也是我们的朋友。虽然她一直说我们觉得并不亏欠她，但是她有恩于我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。说起来，其实红才是那个最喜欢姐姐的吧。别看她现在这么冷淡，以前可是最活泼最不听姐姐话的。有一次姐姐在教我们防身术的时候——”
“防身术？”一个有些突兀的词让我下意识的打断了黑。
“嗯。为了防止我们再受危险，她教了我们许多在学校里学不到的技能。虽然只是教了窍门。连推理都有教——通过带我们看侦探小说。啊，让我说回去。有一次姐姐在教我们防身术的时候，她跟红做实战教学，结果根本打不过红，当时……”
我并没有听进去黑接下来讲的故事，我越来越疑惑这位所谓的“姐姐”究竟是谁了。从黑的描述里，这位年轻的新月岛居民的确有着超乎想象的手腕与能力，而在所有的记录里也的确没有找到她存在的痕迹。她究竟是何方神圣？为什么会突然“失踪”？现在是死是活？死的话为什么死，活的话又在哪里？
完全找不到头绪。
“……喂喂喂大叔你还在听吗！”黑对着走神的我的背，使劲地拍了几下，将我从思维的海中扯了出来。
“啊，抱歉，有点走神了。”
“不认真听女孩子讲话，是成不了绅士的！”哈，我为什么要当绅士？顺便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像黑说出来的——“这也是姐姐曾经教给我们的！”
果然。
“那黑有你们姐姐的照片或者录像什么的嘛？”想起在别墅蓝对第三本相册的事情，我抱有侥幸地问她。
“姐姐说，如果老是把喜欢的人用数据画出来的话，那么在心中的回忆就会反过来淡化了，所以我是都没有她的照片啦——但是现在想想当初真的该强行要求与姐姐合张影啊……”果然，那位姐姐事实上无比谨慎啊。
“话说回来，你在我房间等我，到底想跟我说什么？”
“啊，是这样。也是红的事情。”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扯远了，赶忙转过头说，“红这孩子，在姐姐走后逐渐就变成这样了。在另外，唔，三个同伴离开后，她的自我封闭更加严重了。我和蓝有时还能和她聊几句，与其他人的话根本就无法对话。”在提及现在依旧无法联系上的其他三人时，黑的声音明显的有些哽咽。
是啊，我也看出来了。我默默的点了点头，表示赞同。
“——特别是对大叔你。”黑伸出手，指了指我的鼻尖。
“为什么是我？”
“因为——只有红不是和我们一起被救出来的，而是——”黑仿佛有些难以启齿般，将对着我的脸低了下去，低声继续说，“而是姐姐通过线索在某个富豪的地牢里找到的。”
“地牢？”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动词与名词，让我甚至都不想听下去了。
“她从没告诉过我们她在那里经历过什么。当奄奄一息、浑身是伤的她在姐姐特别安排的医生照料下逐渐好起来后，也终于慢慢向姐姐敞开了心扉。但——但她仍然有些医生也无法治好的病。”
“这种事情难免留下永久的心理创伤。”我有些心疼的接到。
“不，不只是心理创伤。她从那以后，对疼痛的感觉都十分迟钝了。这次她的手臂也是——在处理伤口时她甚至都没有叫一声。”
我有些无言以对。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禽兽才能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做出这种事情。
“姐姐后来对我们其他人说，红虽然是我们中最能打的，但其实也是最脆弱的。尤其是对男性——无论是她的心灵还是她的身体。这件事，我总觉得应该让大叔知道，所以就在这里等大叔你啦。”
还真是有些沉重的话题啊。
“我以后会注意的。”
“嗯，大叔虽然表面上玩世不恭，其实我知道心肠像姐姐一样好的！”黑微笑着点头，茶色的单马尾随之摆动。
“别恭维了，就前天你还在骂我傻X呢。”为了让沉重的气氛缓和些，我开玩笑道。
“哎呀哎呀不要记仇嘛~”黑则是笑着打马虎眼，“就当你听错啦，毕竟淑女是不会说脏话的！这也是姐姐教的！”
又与黑闲聊了些他们过去的事情后，她准备离开了。在她临走前，我向她要来了之前那个惹人烦的报贩子的联系方式。是一个某种极为小众的会员制加密聊天软件的账号。正巧身位侦探我是这软件的老会员，因此在黑走后直接向那账号提交了语音申请。
只是这次，并非为了获得情报——而是为了散播情报。
咀嚼着黑之前对我说的红的故事，向着手机那头传来的不知为何十分疲惫的奇怪声音，问出了完成布局所需的最后一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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